这话张静婉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听过。
但母亲这副严厉模样,她倒是见过许多次。
张静婉以为自己会羞愧害怕,以前在家中时,她最怕母亲用这样失望的眼神看她。
可今日真的面对了,好像倒也还好。
心里竟然很平静,她自己也有些意外。
许是这七日,她已经把所有情景都设想了一遍,母亲的责备也在意料中。
张静婉恭顺地跪下:“是女儿无能,让母亲劳心了。”
周引芸冷哼一声,屏退了屋中伺候的婢女,从袖中取出一张信封甩到她面前。
“你是够无能的,张家这些年对你的栽培竟都是喂了狗,笼络不住丈夫的心也就罢了,竟然闹得这样难看,还让一个府里出去的姨娘捏了把柄,送到我手中!”
“竟是要靠一个离经叛道目无礼法的外室姨娘帮你度过这一劫,你可真是丢尽了我们张家的脸。”
周引芸看起来出离愤怒,说完这些话,胸口起伏的厉害,脸颊也涨红,是真的觉得受了奇耻大辱。
张静婉捡起地上拿信封,打开去看。
里面有几张信笺和一张画像。
画像上的男子她认得,是邵牧身边的顺安。
至于那些信笺,则是两份口供和一份陈述。
口供分别来自一位首饰匠人与药铺中理药的药童,前者供述了他是在哪一日接到了单子、单子要打怎样的首饰,又是在哪日将东西交上去的,详细到得了多少银两和所用的模具绘制图都附在了下面。
后者则供述了药铺在哪日集中售出了大量红花和麝香,来取东西的人是铺子掌柜的舅舅赵应徳。
便是赵医官。
张静婉看着这名字,心头跳了两下,今日这诸多事端以来,第一次涌现惊讶的情绪。
她以为赵医官只是受命于邵牧,隐瞒了孙怡婷真正的脉象。
却没想到他竟然参与的如此深。
这样一来,许多事倒也合理了,邵牧是个不懂医术的,哪里知道那些东西里的药要怎么配、下多大的剂量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孙怡婷滑胎。
必定是得有赵医官这样的人出谋划策。
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