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静婉略微一怔,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邵牧要休妻,这事在她母亲那里,不会用“委屈”二字。
母亲会说她未尽到正妻之职,会说她没能管好后宅才出了这样的纰漏,也会为了她和张家的声誉,据理力争,去掰扯这事中曲直真伪。
唯独不会说她“委屈”。
而母亲这副模样,分明就是心中已有计策,在演。
张静婉得体地回了句:“是女儿不好,让母亲担心了。”
便不动声色观察其他人脸色。
情况跟她想的有些不同。
邵侯、郑氏乃至邵牧的脸色都不太好。
反倒是她母亲和叔父,更加泰然自若些。
她被关在院中的这七日,一定发生了某些事。
张静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林若初,她知道自己把消息递给林若初,她就一定会做些什么,可她也猜不到。
林若初到底做了什么?
张静婉疑惑之际,只见门外嬷嬷,一左一右地将张环清架了上来,扔在地上。
周引芸仍旧在哭:“是母亲不好,非要让你给这狼心狗肺的张罗婚事,这才引狼入室,害了你夫家血脉,让你也跟着受了如此大的冤屈。”
张环清茫然地抬起头,只见周围皆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冷眼。
郑氏拍了下桌子,怒道:
“我永安侯府待你不薄,你竟然为了陷害你的姐姐,不惜谋害我侯府子嗣,蒙蔽了我与侯爷,险些污了婉儿,酿成大祸!来人,将这毒妇绑了,绑去官府,去给我牧儿的血脉抵命!”
张静婉抬眸,立刻懂了。
怪不得母亲如此从容,原来是与永安侯府一起找好了替罪羊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