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有更重要的事,便没追问,只是跟在他后面,随着他进了里屋。
如她所料,里屋的角落中,五花大绑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。
他口中塞了棉布,又捆了麻绳,一道道缠在脸上,把棉布直塞进喉咙里,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,只能张大鼻孔拼命呼吸。
是那个买了桃鸢的屠户。
林若初震惊地看向李玄。
李玄道:“我与李瑾茵做了交换,她不知我马车上带了什么人,也不知我在做什么事,只是把院子借给我用。”
“揽月也是我的人,此刻就在外面守着,你不必担心。”
林若初闻言,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跟在揽月后面时为何会觉得奇怪,她的步子是练家子的步伐,虽然贵女们的贴身婢女也大多学过些擒拿的手法,但只限于对付内宅妇人。
揽月那样的步伐,是常年行走于军中,才能练出来的。
林若初对李玄道谢:“谢谢你帮我做这些。”
李玄双手怀抱,靠在门上,并不接茬,只沉声叮嘱:“速战速决。”
林若初便一边拔下钗子,一边往墙角走。
她跟大哥林景行学了武艺,跟二哥林思齐学了学识。
他们二人都不曾教过她审讯之法。
这件事,是李玄教她的。
李玄教她,人身上,有许多法门,有的可以让人顷刻毙命,有的则会让人生不如死。
他在去前线前,偷偷教她这些,边教,边说:
“若许愿有用,我愿你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。可惜,这世间黑白善恶,总是盘根错节,我怕我不能一直将你护在光里,便得提前教你,如何面对黑暗。”
李玄总是未雨绸缪,总是忧心忡忡。
小小年纪,便锁着眉头凝望远方,林若初常常笑他像个小老头。
没想到,终是让他一语成谶。
林若初单膝蹲在那屠户前,在惊恐的注视下,淡然一笑:
“你是自己说?还是想求着我让你说?”
钗子没有见血,李玄已经把人审透了,也把人审怕了,那屠户一见钗尖戳到眼前,便吓得什么都招了。
这倒是省下一根钗子,林若初指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