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眼间两年过去。都城的春天格外明媚,御花园内的海棠开得正盛,粉白花瓣随风飘落,铺就一地锦绣。江晚宁倚在凉亭的美人靠上,看着镇南王在花丛间笨拙地捕蝶,眉眼间满是笑意。自成婚后,他褪去了战场上的凌厉,多了几分温柔缱绻。铠甲上沾染的硝烟被胭脂香替代,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手,如今小心翼翼地握着竹制的捕蝶网。
“当心别摔着。”江晚宁轻笑着提醒。话音未落,镇南王脚下一滑,险些跌坐在花丛里,逗得她捂着嘴直乐。他有些懊恼地走过来,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:“都怪陛下的笑声扰人心神。”指尖相触的瞬间,江晚宁脸颊泛起红晕,仿佛又回到初次并肩作战时,他为她挡下箭矢后,那近在咫尺的心跳声。
正说着,苏瑶匆匆赶来,手中端着药碗:“陛下,该喝药了。”江晚宁皱了皱鼻子,自从太医诊出她有孕,镇南王便命人每日熬煮滋补汤药。深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,苦涩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开。镇南王接过药碗,在石凳上坐下,小心翼翼地吹凉,又自己抿了一小口试温,才递到她唇边:“乖,喝了药带你去吃城南新开的桂花糕。”
孕期的日子温馨又漫长。镇南王推掉了许多不必要的军务,整日陪在江晚宁身边。他开始研读《育儿经》,书页被翻得卷了边,密密麻麻写满批注。学着为她揉腿时,总是紧张地询问力度是否合适;讲故事讲到一半,发现她睡着了,便静静守在床边,看着月光在她脸上流转。最令人忍俊不禁的,是他笨拙地缝制小衣裳。第一次拿起针线,针脚歪歪扭扭,还不小心扎了手,却倔强地不肯放弃。有一次,江晚宁醒来,看见他歪着头靠在床边打盹,手中还握着没绣完的虎头鞋,烛火摇曳,映得他的侧脸温柔又坚毅。
随着产期临近,江晚宁的行动愈发不便。镇南王便抱着她在宫中四处走动,穿过九曲回廊,路过碧波荷塘。他给她讲各地的趣事,说起灵幻森林新长出的灵芝,讲海边渔民捕获的罕见大鱼,描绘着等孩子出生,一家三口漫步沙滩的场景:“我们便带他去灵幻森林看神木,去海边看日出。”他轻声说着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,“让他看看这山河万里,都是他母亲守护的人间。”
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,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