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风裹着梧桐絮钻进窗户时,苏瑶正踮脚调整试衣间里的头纱。镜中倒影里,象牙白的婚纱拖尾在地毯上铺成一片云,珍珠串成的头纱随着她的动作轻颤,像落了满肩的星子。
“好看吗?”她转身问身后的人,声音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雀跃。
贺辰宇站在落地镜旁,西装笔挺,喉结微微滚动。他的目光从她微翘的发顶滑到垂落的头纱,又落在她颈间那串他亲手挑的碎钻项链上——那是他们交往五周年时,他用第一笔公益基金赚的钱买的。“像天使。”他说,声音低哑了几分,“比我想象中……还要美。”
苏瑶的脸颊腾地红了。她想起三个月前,两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,贺辰宇举着一枚钻戒单膝跪地时,也是这样认真地说:“苏瑶,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,你是我贺辰宇要共度余生的人。”那时海浪声盖过了心跳,此刻试衣间的暖光里,连呼吸都带着蜜糖般的甜。
“下周就要飞日内瓦了。”苏瑶捏着婚纱的蕾丝边,“国际儿童救助联盟的论坛,我要代表‘蓝天下的温暖’做主题发言。你不是说……要陪我一起去吗?”
贺辰宇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——那是他上个月在巴黎拍卖会上拍下的,说是“要配得上我家瑶儿的眼睛”。“原计划是陪你去的。”他顿了顿,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,“但集团刚收到消息,东南亚那边的分公司卷入了一起跨国并购纠纷,对方手段太狠,几个关键证据链需要我亲自去处理。最多耽误三天,等我回来,我们就飞瑞士。”
苏瑶接过文件扫了一眼,眉头微微蹙起:“是不是那个叫‘金象矿业’的项目?我之前在财经新闻里看到过,涉及当地原住民的土地纠纷……”她忽然顿住,因为贺辰宇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她为了救一个误闯马路的小女孩留下的。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贺辰宇低头吻了吻她的疤痕,“但我保证,这次只是去处理程序问题,不会像上次那样深入一线。”他指的是去年缅甸的公益项目,为了给山区的孩子建学校,他在暴雨里徒步了三天,结果得了严重的疟疾,昏迷了整整一周。
苏瑶望着他眼底的血丝,终究还是软了心肠。她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:“那你答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