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凌轩的目光扫过女人的腰间——那里鼓鼓囊囊的,像是绑着个方形装置。他扑过去,将她按倒在地。女人的尖叫混着金属摩擦声,一枚c4炸药从她怀里滑落,触发环已经暴露在外。
“退后!”阿敏大喊,“我需要剪线钳!”
“来不及了!”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,“三、二、一——”
贺凌轩的大脑一片空白。他想起苏瑶在机场等他的样子,想起小杨苍白的脸,想起边民说的“两公里水坝”。他猛地扑向女人,用身体压住炸药包。
“轰——”
剧烈的冲击波掀翻了隧道顶部的岩石。贺凌轩眼前一黑,再睁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帐篷里。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睁不开眼,左肩的伤口被重新包扎,疼得他倒吸冷气。
“醒了?”苏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贺凌轩猛地转头,看见苏瑶坐在床沿,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。她的手里攥着件米白色毛衣,是他上周托林峰寄回家的——那是他住院时,她熬夜织的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。
苏瑶扑进他怀里,眼泪浸透了他的病号服。“我收到消息说你受伤了。”她抽噎着,“他们不让我来,我就……就自己开车来了。”
贺凌轩的手悬在半空,最终轻轻落在她的发顶。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,像片落在掌心的羽毛。“傻瓜,”他说,“这里是边境,不安全。”
“那我更得来。”苏瑶抬头,眼泪砸在他下巴上,“你要是再出事,我怎么办?”
帐篷外传来脚步声。大刘掀开门帘,手里拎着个保温桶:“嫂子,贺队饿了。我让炊事班炖了鸡汤。”
苏瑶擦了擦眼泪,站起来。“我去盛汤。”她接过保温桶,转身时,贺凌轩瞥见她手腕上戴着串檀木手串——那是他去年在寺庙求的,说能“保平安”。
“瑶瑶。”他喊住她。
苏瑶回头,眼睛亮晶晶的。“嗯?”
“等任务结束,”他说,“我们去补拍婚纱照吧。”
苏瑶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眼泪又掉下来。“好。”
三天后,贺凌轩站在边境的界碑前。阳光洒在“中国”两个鎏金大字上,远处的哨所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