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的闹钟在枕边轻响时,苏瑶正蜷在贺凌轩怀里。他的手臂像条温暖的毯子,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,呼吸均匀得像海浪的节奏。窗外的天色还蒙着青灰,她却已醒了——这是结婚前最后一个完整的周末,他们约好去看日出。
“再睡会儿?”贺凌轩的下巴蹭着她发顶,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。他的手掌覆在她腰上,隔着薄睡裙都能感觉到温度,“今天要去海边,你昨晚说要穿那件月白色连衣裙。”
苏瑶翻身仰起脸,看见他眼尾还带着压痕。她伸手轻轻抚过,指尖触到他眼下的泪痣——那是三年前为救她被碎玻璃划伤的,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温柔的光。“我想早点到,”她笑着说,“想在太阳升起前,把沙滩走个遍。”
贺凌轩被她逗笑,低头吻了吻她鼻尖:“好,听你的。”他掀开被子起身,套上衬衫时故意把袖口挽到小臂,“我去煮姜茶,你再赖五分钟。”
厨房很快传来瓷杯碰撞的轻响。苏瑶裹着毯子挪到窗边,望着楼下的海。凌晨的海是墨蓝色的,浪花卷着细沙拍在礁石上,像谁在低声哼唱。她想起去年冬天,贺凌轩第一次带她来这儿——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三个月,他裹着租来的军大衣,说“海边的风大,别冻着”。
“瑶瑶!”贺凌轩端着托盘出来,姜茶的香气混着海风钻进鼻腔。他手里还提着个藤编篮,里面装着烤得金黄的法棍、草莓酱和保温壶,“怕你饿,多备了点吃的。”
苏瑶接过姜茶,指尖被烫得缩了缩。他慌忙抽回手,用指腹试了试杯壁:“我吹过了,不烫。”又从篮子里掏出条羊绒围巾,是她去年在巴黎买的,米白色织着细碎的贝壳花纹,“海边风大,系上。”
两人沿着海岸线散步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苏瑶的裙角被海风掀起,露出纤细的脚踝。贺凌轩悄悄落后半步,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——她的发梢沾着潮气,睫毛上凝着细雾,像株被晨露打湿的铃兰。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吗?”他突然开口。
苏瑶偏头看他,眼尾弯成月牙:“当然记得。你说‘海边的风能吹走所有烦恼’,结果我被浪花溅了一身水,你举着毛巾追了我半条沙滩。”
“那是你活该。”贺凌轩嘴上嫌弃,却从藤篮里摸出条干毛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