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寒,”她轻声说,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江寒上前一步,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这里每跳一下,都在说‘苏瑶’。我去你工作室楼下等过三天,看你每天凌晨两点关灯;我找你大学导师,他说你为了凑学费,大二就开始给珠宝店画设计图,手被刻刀划得全是疤……”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,打开是枚细银戒,戒圈内侧刻着“苏瑶”两个小字,“这是我二十岁时用兼职赚的钱买的,本来想在你毕业时送。后来我总觉得‘以后有的是机会’,结果一等就是三年。”
苏瑶的眼泪突然涌出来。她记得那枚戒指——大学时她总说“等我有钱了,要买一屋子这样的银戒”,江寒却笑着说“我送你,现在就送”。后来他送了卡地亚的蓝气球,她便把那枚银戒收进了抽屉最底层。
“我以为你嫌我穷。”她抽噎着说,“嫌我总为设计稿熬夜,嫌我连束花都舍不得买……”
“傻姑娘。”江寒用拇指抹掉她的泪,指腹蹭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“你熬夜改稿时,我在你工作室对面租了间公寓,开着灯陪你;你为凑学费去奶茶店打工,我每天买十杯奶茶让店员说是‘神秘客人’点的;你说想要‘能戴一辈子的戒指’,我找了意大利老匠人学了半年,这枚‘月蚀’戒的镂空工艺,是我照着你设计稿上的月亮纹路学的。”
后台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,是舞台监督在催场。苏瑶慌忙擦泪,却越擦越多。江寒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,抽出最柔软的那张,轻轻按在她眼尾:“去吧,你的月亮在等你。”
苏瑶吸了吸鼻子,转身往舞台走。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黏在自己背上,像团小火苗,烘得她后颈发烫。走到幕布边时,她忽然停下,转身扑进他怀里。
“江寒,”她的声音闷在他西装里,“如果再骗我一次……”
“不会了。”他收紧手臂,下巴抵着她发顶,“我用后半辈子证明。”
幕布拉开,追光如瀑倾泻而下。苏瑶站在t台中央,镁光灯刺得她眯起眼,却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江寒——他站在第三排最左边,西装领口微敞,目光像两把火炬,烧穿了所有的喧嚣。
音乐响起,是德彪西的《月光》。苏瑶想起三年前,她第一次在巴黎看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