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室……”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项链上——那是条细银链,坠着一枚碎钻拼成的月亮,“我跟着你助理的车找到了这里。”
苏瑶这才注意到,他的西装袖口磨得起了毛边,袖扣也不是从前那对卡地亚的蓝气球,而是枚普通的银扣。她忽然想起,三年前他第一次送她项链时,也是这样站在她身后,说“这颗月亮代表我永远追着你转”。
“你瘦了。”她鬼使神差地开口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凹陷的脸颊。
江寒抓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:“苏瑶,我知道我混蛋。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“那天在巴黎,你说要去买咖啡,我明明看见你往地铁站走,却故意说‘我送你’。后来你失踪三天,我在地铁站蹲了整整七十二小时,才发现你根本没坐那班车……”
苏瑶的呼吸一滞。三年前的暴雨夜突然浮现在眼前——她鬼使神差地想试试他是否真的在乎,于是谎称买咖啡溜去机场,买了张去冰岛的机票。她以为他会疯了一样找她,却只等到他助理发来的消息:“江总说您想冷静,我们不打扰。”
“你那天为什么不说?”她抽回手,后退半步,“为什么不说你爱我?”
江寒的喉结滚动两下,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皮质小本,封皮磨得发白,里面夹着褪色的机票存根和冰岛的明信片。“我以为你在等我开口。”他翻开本子,第一页是她的设计手稿,“你走后,我翻遍你所有的草图,发现你给每件作品都标了日期。比如这条‘月蚀’项链,是去年中秋你加班到凌晨三点画的,旁边写着‘想和某人一起看的月亮’。”
苏瑶的指尖颤抖着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——那是她习惯在灵感迸发时随手记下的碎语,从未想过会被这样珍藏。
“我去冰岛找过你。”江寒的声音发紧,“在雷克雅未克的极光下坐了整夜,导游说很少有中国人会为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买全价机票。我才知道,你根本不是任性,是……”他突然顿住,喉结上下滚动,“是觉得我根本不会在意。”
后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,又重新亮起。苏瑶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米兰,她的新系列发布后,有记者问她“最想感谢的人”,她鬼使神差地说:“想感谢一个教会我‘被爱需要勇气’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