邈的眼神变得温和。“那是你生命里的光。”他说,“记忆就像被潮水冲散的贝壳,现在潮水退了,它们自然就回来了。”
下午三点,苏瑶走出中医馆时,阳光正好。她裹紧围巾,望着街角的咖啡馆,突然想起林雅说过的话:“孙医师年轻时,也在这条街上开过画室。”
“苏瑶!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转身,看见贺凌轩抱着保温桶跑过来,西装裤脚沾着泥点——他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。
“等很久了?”他喘着气,把保温桶塞进她手里,“我让厨房炖了山药鸽子汤,孙医师说你脾胃虚,喝这个好。”
苏瑶接过保温桶,指尖触到他的手背——凉的。“你怎么不穿外套?”她皱眉。
“怕迟到。”贺凌轩低头帮她理了理围巾,“诊所人多,我怕你等得着急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,“孙医师说你今天状态很好?”
“嗯。”苏瑶打开保温桶,热气裹着鸽汤的香气涌出来,“他还说我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。”
贺凌轩的眼睛亮了。“真的?”他蹲下来,和她平视,“那你记得……我们第一次约会?”
苏瑶望着他眼底的期待,突然笑了。“记得。”她说,“在便利店门口,你递给我一杯豆浆,说‘我好像见过你’。”
贺凌轩的喉结动了动。“那你记得……我为她挡子弹?”
苏瑶的笑容僵在脸上。她当然记得——在缅北的雨夜里,子弹擦着她的太阳穴飞过,有个身影扑过来,血溅在她脸上,温热得像团火。
“我记得。”她轻声说,“你说‘我护着你’。”
贺凌轩的眼眶红了。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。“苏瑶,”他说,“我答应过你,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。”
苏瑶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。“我知道。”她说,“因为你是我的光。”
晚上七点,苏瑶坐在客厅的飘窗上,捧着孙思邈开的中药罐。药香混着贺凌轩煮的姜茶味,在空气里缠成一团。她翻着孙医师送的《中医养生手册》,突然指着一页说:“凌轩,你看。”
贺凌轩凑过来。页面上写着:“心主神明,情志调摄为养生之本。夫妻同心,气血自和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