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兰苑藏在城南的老巷子里,青瓦白墙,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,写着“幽兰茶社”。推开门,檀香混着茶香扑面而来。靠墙的博古架上摆着几盆墨兰,叶片油亮,正抽着新的花箭。
“三位请坐。”穿月白长衫的老者从柜台后走出来,手里端着茶盘,“我是这里的主人,姓兰,叫我兰先生就好。”
贺总注意到老者的手腕——皮肤松弛,却有一道极深的疤痕,从腕骨延伸到手肘,像条狰狞的蜈蚣。“兰先生,”他试探着问,“您认识林峰吗?”
兰先生的手顿了顿,茶盏在托盘上发出轻响。“林先生啊……”他眯起眼,像是在回忆什么,“四十年前,他是北京协和最年轻的外科主任,手特别稳。后来……”他摇了摇头,“后来听说他去了国外,再没回来。”
“但他回来了。”贺总掏出手机,调出林峰的照片——这是他从父亲旧相册里找到的,年轻时的林峰穿着白大褂,站在手术台前,眼神锐利如刀。“他现在就在上海,一直在调查贺家的事。”
兰先生的目光扫过照片,瞳孔微微收缩。“你们找我,是为了回春术?”他突然问。
沈煜点头:“我们需要治愈贺总的旧伤。”
兰先生走到博古架前,摘下一盆墨兰。“这盆兰叫‘九节兰’,是回春术的关键。”他的手指抚过叶片,“回春术不是简单的针灸,是要用兰草的灵气引动人体内的阳气。但施针者必须与患者有血脉之亲,否则阳气会反噬——就像当年沈夫人的笔记里写的。”
“所以沈煜可以?”苏瑶问。
兰先生看了沈煜一眼,目光落在他颈间的银锁上:“沈家的银锁,刻着‘长命百岁’,是沈夫人的陪嫁。这说明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沈煜确实是贺家血脉。”
贺总的呼吸一滞。他从未想过,自己竟与沈家有这样的联系。“那我母亲的旧伤……”
“是你父亲当年为你挡的刀。”兰先生的声音突然低下去,“1968年秋,你在云南边境的战地医院,被流弹击中腹部。你父亲用身体替你挡了第二枪,自己却中了毒。他临终前托人把你送回上海,自己却……”
“住口!”贺总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他的眼前发黑,耳边嗡嗡作响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