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了口气。那是一对冰种翡翠镯子,水头透亮,颜色是罕见的晴水绿,内侧刻着\"贺\"字和\"苏\"字的篆体。她想起上周在博物馆看到的清代翡翠首饰,工艺远不及这对精细。\"奶奶\"
\"是我让她给的。\"里间传来苍老却清亮的声音。苏瑶转头,看见一位穿墨绿缎面袄的老太太坐在藤椅上,银发梳成髻,插着支翡翠簪子,\"我活了九十岁,就盼着能看到凌轩成家。瑶瑶这丫头,有眼缘。\"
苏瑶的眼眶热了。她想起贺凌轩说过,祖母年轻时是战地护士,跟着贺父去过朝鲜战场,后来转业到地方医院,一辈子没改过\"救死扶伤\"的信念。\"奶奶,\"她跪在藤椅前,\"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凌轩,好好孝顺您。\"
\"傻丫头,起来。\"祖母拉起她的手,\"凌轩这孩子,从小就倔。小时候偷跑出去打鸟,被我拿鸡毛掸子追着打;后来当兵受伤,怕家里担心,自己躲在卫生所包扎\"她拍了拍苏瑶的手背,\"你能让他敞开心扉,比什么都强。\"
午餐设在后院的紫藤架下。长条桌上铺着蓝印花布,摆着八菜一汤:贺母拿手的糖醋小排、清蒸鲥鱼、油焖笋,还有苏瑶上次说想吃的腌笃鲜。贺杰举着酒杯凑过来:\"嫂子,我替凌轩谢谢你。他以前总说"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,也有嫂子的一半",现在我才明白,他说的"嫂子",原来是未来的弟妹。\"
\"去去去!\"贺母笑着拍他胳膊,\"没大没小的。\"
苏瑶给贺父斟了杯黄酒:\"叔叔,我敬您。谢谢您培养出这么好的凌轩。\"
贺父接过酒杯,和她轻轻碰了碰:\"该我敬你。凌轩这小子,以前总说"爱情是虚的",现在才知道,遇到对的人,比打十场胜仗都实在。\"
午后的阳光透过紫藤花洒在石桌上,投下斑驳的影子。苏瑶望着贺凌轩给祖母剥虾的样子——他动作很慢,却格外认真,像在拆解一枚精密的炸弹——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们在医院走廊的对话。那时她刚做完手术,他红着眼眶说:\"瑶瑶,我以前总觉得,军人就该保家卫国;现在才知道,守护你,才是我最想守护的国土。\"
\"在想什么?\"贺凌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他不知何时坐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