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微微的苦,却很快回甘。她望着他眼里的笑意,突然说:“其实刚才在公交站,我有点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你为了给我撑伞,自己淋感冒了。”她低头搅着面前的柠檬水,“就像三年前,你为了帮我捡文件,在暴雨里摔了一跤,膝盖肿了半个月。”
陆翊凡的手顿了顿。三年前的暴雨夜,她加班到十点,要送的合同被风吹进了下水道。他脱了西装外套,跪在积水里翻找,最后抱着湿透的合同冲进她怀里,说:“苏助理,下次文件记得放防水袋。”
“现在不会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心口,“我现在有经验了——保护你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牛排端上来时,陆翊凡的衬衫已经换了干的。苏瑶切着蘑菇,忽然说:“其实那天下水道,我后来去找过你。”
他的刀叉停在半空:“找我?”
“嗯。”她舀了勺奶油蘑菇汤,“在社区诊所,你坐在走廊椅子上,膝盖裹着冰袋,却在看我公司的招标文件。”
陆翊凡愣住了。那天他确实去了诊所,却没想到会被她撞见。他记得自己正盯着文件上的数据发呆,听见脚步声抬头,就看见她抱着保温桶站在门口,头发被雨水打湿,眼睛却亮得像星子。
“我给你带了姜茶。”她把保温桶放在他腿上,“护士说你膝盖肿了,不能沾水。”
他当时说不出话,只能看着她蹲下来,替他解开冰袋。她的手指碰到他膝盖时,他疼得倒抽冷气,她却笑了:“我轻点。”然后用棉签蘸着药膏,一点点涂在伤口上,像在对待最珍贵的瓷器。
“原来你都知道。”陆翊凡的声音有些发哑。
苏瑶放下勺子,伸手抚过他眼角的细纹:“我知道你总说‘陆总’,知道你习惯把情绪藏在西装里,知道你怕麻烦别人……可我也知道,你会在我加班时悄悄点外卖,在我发烧时守在床边量体温,在我遇险时拼尽全力拉住我。”
她的指尖停在他左手无名指上——那里还戴着大学时买的银戒,戒圈内侧刻着“苏瑶”。“那天在水下,我摸到你的戒指,突然明白。”她抬头看他,眼睛里有泪光闪烁,“你不是完美的陆总,你只是……陆翊凡,一个想把我护在翅膀下的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