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她蜷在救护车角落,看医护人员给陆云轩插管。他苍白的脸在冷光灯下像尊石膏像,嘴角却噙着笑:“因为我是你捡来的。”
记忆闪回十二岁那个暴雨夜。浑身是伤的陆云轩蜷在孤儿院铁门后,怀里死死护着本《安徒生童话》。她把自己的饼干掰成两半,他却把最大的那块塞进她手心:“我叫陆云轩,云朵的云,轩辕的轩。”
“后来呢?”她问。
“后来你把我从火场里背出来。”他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,“大火烧了三天三夜,你却只记得问我疼不疼。”
苏瑶的眼泪砸在急救箱上。原来这些年他总说“怕黑”,是因为那场火在他视网膜上烙下了永久的伤痕;原来他书房里那幅《浴火重生》的油画,藏着比她更深重的创伤。
“云轩……”她把脸埋进他染血的衬衫,“我们逃吧。去新西兰牧羊,去冰岛看极光,去任何没有林家、没有暗鲨的地方。”
陆云轩轻轻摩挲她后颈。那里有颗朱砂痣,是他亲手用朱砂点的:“好。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以后每年生日,都要和我喝醉。”他笑着闭上眼睛,“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,就不用想那些糟心事了。”
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,苏瑶正盯着输液管发呆。陆云轩的左手缠着绷带,右手却握着她的指尖,在床单上画圈圈:“醒了?饿不饿?”
她甩开他的手:“伤口还没拆线就耍流氓?”
陆云轩闷笑出声。这个表情她太熟悉——每次被揭穿小心思,他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。但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暗潮,比任何一次都汹涌。
“昨晚你说梦话了。”他突然凑近,“喊着‘妈妈’,还说什么‘别怕,瑶瑶在’。”
苏瑶的耳尖瞬间通红。那是她七岁高烧时的呓语,此刻被陆云轩像宝贝似的收藏在记忆里。她抓起枕头砸过去:“流氓!谁要听这些!”
枕头撞上墙壁的瞬间,病房门被推开。陈默将军拎着保温桶站在逆光里,军装笔挺如松:“臭小子,你小子居然能把‘瑶光特供’喝到胃出血。”
保温桶掀开的刹那,当归鸡汤的香气弥漫开来。苏瑶看着陆云轩被喂汤时鼓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