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，刺破了笼罩在镇北关上空的最后一丝硝烟与血雾。
魏生瑾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，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肚子还在微微发颤，却又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。
城门之外，那条通往断魂谷的道路上，黑压压的人头如同蠕动的蚁群，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。
那不是敌人。
不，或者说，他们曾经是敌人。
现在，他们是俘虏。
数以万计的大乾禁军俘虏，在林家军士卒的押解下，正排着长长的队伍，神情麻木，垂头丧气地缓缓走进镇北关。
他们手中的兵器早已被收缴，身上那曾经象征着荣耀的铠甲，此刻也变得破破烂烂，沾满了泥土与血污。
魏生瑾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，剧烈的疼痛让他龇了龇牙，却也让他那颗因过度兴奋而有些发飘的心，重新落回了肚子里。
赢了。
真的赢了。
而且是前所未有，足以载入史册的惊天大捷。
“老天爷啊…”魏生瑾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队伍，忍不住喃喃自语，“林头儿这…这他娘的哪里是人，分明就是天上下凡的杀神啊！”
他身旁，几名刚刚归顺不久的原镇北关军官，也是一个个面如土色，眼神之中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。
他们原本以为，林默能守住镇北关，已经是邀天之幸。
却万万没有想到，他竟然敢主动出击，更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，将那不可一世的京畿禁军，打得溃不成军，连当朝皇子都成了阶下之囚。
这种手段，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战争的认知范畴。
经略使府衙，议事大堂之内。
气氛庄重而肃穆，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大战之后，难以抑制的兴奋。
林默一身黑色劲装，端坐主位，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过军医的精心处理，整个人神采奕奕，那双锐利的眸子，比以往更加明亮，更加深邃。
他的目光，缓缓扫过下方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。
左侧，诸葛亮一袭青色儒袍，手持羽扇，气定神闲，仿佛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随手落子的棋局。
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