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文的弧度比平时潦草许多,“这是简化版,能感知能量流动。”
吴悦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额角渗出细汗。
她盯着前方的黑暗,瞳孔微微收缩:“东南角,温度不一样。那里……有出口。”
顾尘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扯了扯吴悦的衣袖,两人贴着岩壁往东南角挪。
经过第三根石柱时,吴悦的手电光扫过柱身——原本刻着云纹的石面,此刻正缓缓浮现出暗红纹路,像血管在皮肤下蠕动。
“别动。”顾尘的声音像浸了冰,他拽住吴悦的手腕向后带,两人刚退开半步,石柱顶端的石球“轰”地砸在他们方才站的位置,砸出个深凹的坑。
吴悦的后背抵着岩壁,能清晰感觉到石头的凉意透过警服渗进来,她低头看向掌心还未干涸的血符,突然明白顾尘为什么坚持要画在她手上——他总把危险往自己这边揽。
穿过回廊的瞬间,一股更浓重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。
顾尘的鞋跟磕到什么硬物,低头一看,是半块破碎的青铜镜,镜面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,不知是血还是锈。
“小心。”吴悦的手电光扫过头顶,照出圆形大厅的全貌——穹顶嵌着二十八星宿的浮雕,中央悬浮着一面一人高的青铜镜,镜面裂成九瓣,每道裂痕里都渗出黑雾。
最诡异的是镜面映出的画面:血色天空下,扭曲的人影在跪拜,而最前排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,分明是顾尘自己,正站在一座刻满符文的祭坛前,手里举着那面长镜。
“这不是幻觉。”顾尘的声音在发颤,他伸手想去碰镜面,指尖还剩十厘米距离时,镜面突然泛起水波似的震颤,“这是……归墟之眼的记忆残留。”
话音未落,地面传来闷雷般的轰鸣。
顾尘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,那是被危险盯上的直觉。
他刚要拽吴悦后退,地面“咔”地裂开一道缝,黑雾像活物般涌出来,缠上吴悦的脚踝。
“你不能看……”熟悉的女声在耳边炸响,尾音却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,“否则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顾尘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他看见吴悦的匕首在空中划出银弧,割断缠在她腿上的黑雾,却有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