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传来,他的拳头穿过林深的胸口,触到一片冷硬的虚无。
他猛地抬头,眼底血丝漫开:\"这是假的!
你用我的记忆做刀,但我知道——\"他扯开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淡白的疤,\"林深最后用自己引开了鬼面人,他的血溅在我这里,温度还在。\"
幻象开始扭曲。
顾尘看见林深的脸逐渐模糊,最后消散前,那道虚影竟露出和记忆里一样的笑:\"老顾,别犯傻。\"
\"吴悦!\"顾尘转头时,正看见她浑身发抖。
女警的瞳孔里映着血色——她的母亲,那个总在派出所门口等她下班的白发老人,此刻被黑影缠住脚踝,正被拖向地缝。\"妈!\"吴悦扑过去要拽,却被黑影缠住手腕,\"你不是警察吗?
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,凭什么穿这身警服?\"
吴悦的呼吸急促起来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徽,金属边缘硌得皮肤发红。
顾尘看见她喉结动了动,轻声说:\"十七岁那年,我在巷口看见喝醉的男人打老人。
我冲上去拦,被推得撞在墙上。
是张叔——当时的片警,他把我扶起来,说"小悦,害怕是人的本能,但穿上警服,就要把害怕变成铠甲"。\"
她突然站直身子,警棍重重砸在地面。\"我加入警队不是为了当英雄。\"吴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越说越稳,\"是为了让我妈能在菜市场和人聊天时,不用担惊受怕;是为了让林深这样的人,不用再替别人去死。\"
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,吴悦母亲的幻象像被风吹散的纸灰,簌簌落下。
她抹了把脸,警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但神秘人的情况更糟。
顾尘转头时,几乎倒吸一口凉气——神秘人正跪在地上,双手攥着自己的头发,面前的幻象里,火舌舔着青瓦,焦黑的尸体从坍塌的屋顶坠落,其中一具的脸慢慢转过来,竟是年轻时的神秘人。\"阿砚,带弟弟先走!\"女人的尖叫穿透幻象,那是神秘人记忆里母亲的声音。
\"够了!\"顾尘冲过去抓住神秘人的肩膀,用力摇晃,\"你现在不是当年的小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