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苍穹突然下起碎纸雨,顾尘接住的残片上印着吴悦三年前的体检报告。
当纸片触及他掌心的血渍,墨字突然重组为刑侦局封存的案卷编号。
“这不是幻境,”他碾碎纸片时听到骨骼碎裂的声响,“我们在某种具象化的记忆回廊里。”
李峰的青铜手掌按在碑文上,碑面立刻浮现出他父亲失踪案的车祸现场照片。
枯树后的阴影里,半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擦拭眼镜——那是二十年前的模样。
“张教授……”他的喉结滚动着挤出混着铜锈的血沫,“这些石碑是活着的档案库。”
三人的脚步声在纸质地面上敲击出心跳般的回响。
当他们绕过第七块刻着dna螺旋的石碑时,吴悦突然踉跄着扶住顾尘。
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飘落的ct影像,每张胸片左上角都印着赵先生的住院编码。
“蹲下!”顾尘突然将吴悦扑倒。
一柄青铜手术刀擦着她的发梢掠过,刀柄缠着的绷带正在渗出公元前篆字写就的药方。
李峰用青铜手臂格挡的瞬间,医疗仪器特有的嘀嗒声突然在耳膜深处炸响。
墨色溪流从碑林深处涌出,水面漂浮着用头发编织的电子元件。
吴悦的警用皮带扣突然融化,化作一条衔尾蛇状的量子芯片。
当她试图捞起水中的镜片时,倒影里竟出现了张教授那只琉璃眼球的特写。
“戌时三刻。”虚空中的声音带着骨笛的震颤,惊起满地纸钱。
顾尘腕表的篆字突然刺破皮肤,在血肉间排列成洛书矩阵。
他看见吴悦后颈浮现的条形码——那是她母亲殉职案证物袋上的编号。
碑林开始以曼德尔球形态无限复制,每块新生成的石碑都刻着他们童年创伤场景的拓扑图。
李峰青铜手臂上的星图突然坍缩成黑洞,吸走了吴悦耳垂坠落的银质耳钉——那上面沾着画轴开启时的血珠。
当第三个青铜齿轮从吴悦的指缝间掉落,所有石碑同时播放不同时间节点的监控录像。
在数千个画面交叠的噪点中,顾尘看见自己五年前烧毁的日记本残页,正贴在某个碑面的量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