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举着配枪挡在暗门前,警徽在潮湿的制服上闪着寒光,\"你这是非法取证!\"
顾尘将小画塞进证物袋,袋中的灰褐色粉末突然凝聚成箭头指向天花板。
他抹去睫毛上的粉色黏液,发现展厅穹顶的巴洛克浮雕正在渗出月见草香味的血珠:\"三天前赵太太买画时,你亲自批的搜查令。\"
\"那不包括破坏性搜查!\"李峰的手枪保险栓发出脆响,执法记录仪的补光灯照亮他抽搐的咬肌,\"吴队还在画里,我们不能\"
青铜钟声穿透暴雨传来,顾尘锁骨下的第七颗血珠突然凝固。
他扯开浸透的衬衫,北斗七星烙痕组成的勺柄正指向小画中的月亮:\"每个星轨交汇点都对应着神经突触的死亡阈值,现在距离吴悦的脑电波消失还剩,\"他举起倒走的怀表,\"七小时。\"
张教授的叹息声带着电流杂音:\"画廊地下的汞含量超标二十倍,那些荧光管路是\"
巨响打断了他的话,暗门后的升降梯井传来钢索崩断的轰鸣。
顾尘趁机撞开展厅侧窗,暴雨裹着玉兰花瓣扑在他渗血的锁骨上。
当他跃上消防梯时,怀表齿轮突然顺向转动——小画中的腐尸睫毛开始颤动。
李峰在积水的巷口拽住顾尘的手腕,警用强光手电照出对方瞳孔里的血丝:\"你锁骨在流血!
那些墨色血珠\"
\"是神经毒素的显影剂。\"顾尘甩开他的手,小画边缘的鸢尾花突然开始褪色,\"张教授的灰褐色粉末遇到汞蒸气就会\"
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雨幕,张教授的老式奔驰撞飞了路边的垃圾桶。
车窗降下时,车载显示屏正播放着赵先生家的监控画面——裂成蛛网的相框玻璃里,吴悦的警徽正在融化。
\"三小时前,赵宅的铜铃全部变成了人骨形状。\"张教授枯瘦的手指划过平板,建模软件正在重组画廊地下室的星图,\"那些荧光管路是神经突触的模拟器,当七个烙痕\"
顾尘突然按住剧烈抽痛的锁骨,北斗七星中最末端的血珠滚落在小画表面。
腐尸的嘴角开始上扬,褪色的鸢尾花重新绽放出带着尸斑的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