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妹真会说话，”温鹤明不自在地移开眼，换了个话题，“师妹想让我做什么？”
玉韶莞尔一笑，招招手：“师兄，你凑近些，这样这样……”
次日子时。
沉沉的阴云在上空凝聚，几道闪电时不时划破夜色。
风带着哨声穿过空旷的街道，玉韶衣袂翻飞，手里提着一瓶青杏酒站在巷口。一滴冰凉的雨落在她脸颊上，巷子里，酒肆旌旗被风吹动。
结界已到，接下来需要“钥匙”催动。
她闭上眼，回忆起几个月前推开门时空空荡荡的院子、停尸房内尸体的腐臭与冰凉、拜入玄门之后经历的一次又一次的杀机……慢慢地，一股灼烧的感觉在胃部涌动，像是有一团火要从她身体里迸出来。
她的手指慢慢攥住瓶塞，猛地一拔，清冽酸涩的酒香慢慢漾开，眼前景象也随之波动。
她慢慢眨了眨眼，黑夜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破了个口子。霎时间，她又站在了梦中巷口那棵枯柳旁。
灰白的云聚集在空中，灰色的雨有气无力地落下。
玉韶抬脚走入巷内，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。她在那两扇小小的门扉前停下，犹豫半刻，弯起手指敲了敲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，门开了。明槐倚在门边，弯起眼眸：“玉姑娘，你果然来了，”他笑着引她进去，“听说今日你同你师兄吵了一架？”
“明公子消息灵通。”
玉韶坐在石凳上，明槐如梦中那般为她倒了杯槐花茶，玉韶接过，捧在手中没有喝。
“不过十年前发生了什么，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，我也不想知道，”语气冷硬，似乎是在同谁赌气，“我与明公子的交易应该与这个没关系吧？”
明槐笑而不答，只道：“玉姑娘的神情可不是‘不想知道’的样子。”
玉韶冷哼一声，不再说话。
明槐也不介意她的态度，只慢慢伸出手，凭空一握，一只白瓷长颈瓶就出现在他手里，石桌上也多了两只雕花琉璃盏。
他倒了酒，递到玉韶手边，笑道：“在我们正式谈玉姑娘这笔买卖之前，我想先请玉姑娘尝尝我酿的酒，同你说说你师兄的故事。”
玉韶垂眸，半透明的琉璃盏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