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气翻滚着,仿佛一只花球连蹦带跳地冲下山坡,一头撞进山下热闹的庆典里。花球爆开,五颜六色的花瓣漫天飘落。
黎星阑伸手接住一瓣,淡淡的花香仿佛羽毛钻进鼻腔。他还没来得及打喷嚏,对面却传来一声响亮的“阿——嚏——”。黎星阑转头望去,玉韶掏出帕子,揉了揉鼻子:“不知道为什么,鼻子痒痒的。”
“玉师妹,你是不是受了凉?”温鹤明关切道,又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她,“你伤还没好全,山下又晴雨无时,还是多穿些为好。”
前几日,玉韶筑基之时受了些伤,养了几日已经可以出来走走了。温鹤明、安穗和黎星阑便张罗着要在八宝楼订了桌酒席,说是要恭喜她成功筑基。
玉韶摆摆手,笑道:“师兄,我不冷。”
“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喷嚏?你对花粉不过敏啊,”虽然这么说,黎星阑还是关上了窗子,把满街花香挡在外面,欲盖弥彰,“我鼻子有点痒。”
另外三人对视一眼,不戳破他,笑而不语。
“玉师妹,先喝点水吧,”安穗勉强压下嘴角,倒了杯热茶递给玉韶,“生病的时候多喝点热水总没坏处。哎,对了,前几天我还听到万事堂那边说落叶城那边出了点事儿,要派弟子过去呢。别到时候事情落到了你头上,结果你身子还没好全。”
“落叶城?”
安穗点点头:“据说落叶城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怪病,染病的不论是人还是妖,一开始胳膊上会长出一些青紫色斑点。斑点扩散成片后会发癔症。再后来,就会虚弱无力,陷入昏迷,最后死亡。”
玉韶放下手中茶盏:“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半年前,”安穗好奇,“师妹也听说过?”
“之前办案的时候听到过一些,”玉韶转头问道,“大师兄,钟启贤还活着吗?”
“活是活着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他神魂受损,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黎星阑插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