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若不急着收饵,那便是所图更大。”
“不过师妹不是也有所准备了吗?”温鹤明笑着关上窗,“打草惊蛇,符纸可是好好留在了那老道的额头上了。”
夜雨从窗外扫过,素白的窗纸里灯光熄灭,四周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雨声嘈杂,蛙鸣阵阵。玉韶睁着眼,久久无法入睡。如果明槐是故意留下线索,请君入瓮,那么他还少给了他们一样东西——另一把结界“钥匙”。
但明槐行事仔细,应该不可能有遗漏。那么这钥匙……或许就藏在这些线索之中?
“这月娘啊,是个不安分的,一心想当孙老爷的平妻。”
“张禄平日爱赌,一心就想靠赌钱翻身。”
“钟大叔想用月海棠救他女儿。”
至于春桃……
她应该恨极了拐走她的老鸨,想要她死。
“这种契书唤作‘魂魄舍得契’,只要签下契书,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。小妹妹,你有什么心愿?”
所以另一把“钥匙”就是——欲望。
足够强烈的欲望。
玉韶披衣起身,刚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隔壁两人。不想,“吱呀——”,窗子忽然被风吹开。
她回头一看,铺天盖地的黑暗从窗子里涌进来。眼皮越来越沉,意识从身体里抽离。“咚”地一声,她倒在地上。
灰色的雨从窗子里扫进来,地板上积了一层水渍。
玉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她已经站在客栈斜对面的那条小巷里。灰墙黑瓦,巷口枯柳,一切与梦中别无二致。
“玉姑娘,久候多时了。”
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,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,像是蛇类肚腹从沙石上穿行而过的声音。
玉韶回头一看,只见明槐撑着一把竹青色油纸伞站在她身后。用朱砂拉长的眼尾,在这一片灰蒙蒙的景象里颇有几分诡异。
“明公子,”玉韶笑道,“不知玉韶如今是否仍在梦中?”
“梦可成真,实可作假,真亦何妨?假亦何妨?”明槐撑伞为她挡去了头顶落下的雨,“玉姑娘远来是客,不如先去我的铺子里歇歇脚可好?”
不等玉韶拒绝,他轻轻转动伞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