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出来,坐在地毯上,拉过那本写了很多页的笔记本。
今天她想写的是一封不会寄出的信。
她写得极慢。
【聿白。
今天我画了一张窗,你在外面看不到屋里,但灯是亮的。
我不想你误会亮灯是为了你,也不想你觉得我关窗是要隔你。
我只是觉得这扇窗的开关,应该掌握在我手里。
你不必再来按门铃。
我不会拒绝你站在楼下,但我也不会再问‘你来干嘛’。
因为你来,是你的决定。
而我不开门,是我的权利。
你也不必再解释你现在多好,你变得多懂得表达,你开始怎么靠近别人。
你只需要明白—
我从不否定你的改变。
只是那改变,不再属于我了。
盛听】
她写完之后没有读第二遍,把纸撕下,折好,放进画册夹层里,盖上。
那张画册是她一直不对外展示的作品手稿集,只属于她一个人看。
窗外风大了一些,吹得那盏灯影微晃,落在她脚边。
她没有动,也没有收。
她靠着沙发靠背,闭着眼,轻轻说了一句:
“你们都还在!”
“我知道!”
“但我不再拉门,也不再追光!”
“这次,我坐在灯下,看风过!”
“不是看谁来!”
而这一刻,在城市的另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