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她眼前铺开。
她今天没有急着落笔。
不是不想画,而是她有一种很明确的感受:她今天需要“等待一下”。
不是等人,不是等灵感,而是等自己从一种微妙的、模糊的状态里自然地浮出来。
她坐在茶几边,一口一口地喝着茶,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旧画—她三年前画的《玻璃杯侧影》,是一张极冷静的素描,没有色彩,只有杯子的线条、折射和一小道漏进来的光。
她当时画这张画时,是在经历那一段几乎整个人生最剧烈的摇摆期。
丁砚之刚刚告诉她他要离开港城,去外地教书,说时间不会太久,但也不短。
陆聿白那时也刚开始慢慢出现在她生活里,借着一些她无法拒绝的方式。
那时候她不想选,也不知道怎么选。
于是她只能画。
她画那张玻璃杯的时候,画了两天,杯子画了五遍,杯沿勾得特别细,像她当时处理人际距离时的那种方式—小心、礼貌、不失分寸,但始终不肯打开。
她现在看那张画,忽然有一种不需要“和解”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