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真的过完了”的重量,像被轻轻放在心底的某处,不响,却沉。
第二天早上,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,徐盛听已经醒了。
她没有睁眼,而是让身体先醒,像在水底缓慢浮起,不急于破水面,只是轻轻地把意识拖出睡意,等所有的思绪都停在岸边,才睁开眼。
光打在床头柜上,照着她昨晚忘了合上的画册,纸张微微翘起,页角落在灯座上,像一只折起的风筝边角,还留着飞不起来时的折痕。
她起身,披了毛衣,走进厨房烧水。
水壶刚开始响时,她站在炉子前的那几分钟,是她一整天里最安静的时刻。
她不说话,也不回忆什么,只是看着窗外阳光在墙上慢慢移动,那是一种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缓慢,却真实得让人安心。
她泡了茶,坐在画室中央。
画册摊着,是前几天画的“早餐桌”,画面里只有一块蒸蛋和半张纸巾,碗边还画着几滴水,是她吃完后没擦干净的样子。
那天画完后她什么字也没写,今天她看了一眼,翻到背面写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