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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已经很好了。
她知道。
她真的知道了。
第二天早上,天微亮的时候,徐盛听就醒了。
她没开灯,屋子里还沉在淡淡的灰色里,静得像是一张刚被翻开的素描纸,什么都还没落下,整张白着,却不空。
她坐在床边,披上那件穿得发软的旧毛衣,赤脚踩在地板上,地板还有些凉,但她没有退缩,只是慢慢走到窗边,拉开一半窗帘。
街道安安静静的,地面被昨夜一场短雨打湿,反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光。
邻居家的猫站在阳台栏杆上,像她一样,一动不动地看着清晨的世界。
她忽然想起,昨天夜里,她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没有人,没有对话,只有她一个人在搬家。
她拖着画架、搬着书、挪着茶几,屋子极大,但空得厉害,她走了很多路,从一个角落走到另一个角落,最后她坐下,在屋子中央,背靠一堆没有拆封的纸箱。
她醒来时,并不觉得疲惫,反而有一种很奇妙的清醒感。
她觉得那梦像是在告诉她:你一直以为你还没准备好“整理生活”,其实你早就一个人搬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