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一十四章 她已能安眠
这只是我坐在屋子里,坐在生活的最里头,安静、缓慢、但真实!】
写完,她贴上那张纸,收起画册,点了香,倒了茶,坐下。
天色一寸寸暗下来,屋子里没开灯,但她不觉得黑。
她说:“我现在连黑都看得很稳!”
风从窗外进来,带着一点晚饭后巷子里的烟火味,还有远处传来几声小孩的嬉笑,她靠着椅背,闭上眼,没有想谁,也没有回忆。
只是让一整天缓缓落到身体里,不多不少,不急不催。
她在心里说:
“今天,我又活了一天!”
没有惊喜,也没有遗憾。
就是活过了。
已经够了。
凌晨四点,雨声在窗外细细落下。
不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大雨,只是温吞的、一滴一滴像从潮湿的树叶末端滑落,轻轻砸在窗台边缘的铁栏上,敲出一点不明显的节奏。
徐盛听醒得极静,像是身体自己从梦中抬起了头,没有预兆,也没有挣扎。
她睁开眼时,屋里一片暗,连月光都被云遮住了。
她没动,只是听着雨声落下,像在等这个世界从睡梦里逐渐张开眼睛,和她一起慢慢醒来。
她起身下床,穿上拖鞋,走到厨房烧水,动作轻得几乎听不到。
水壶开始冒气时,她靠在灶台边,望着水蒸汽往上走,一点点弥漫,像她还未成形的情绪,在脑子里缓慢晃动。
她没开灯,只点了一盏小夜灯,让光从墙角延伸到地面,刚好照亮茶杯的边缘。
水沸了,她泡上茶,一如既往地没放糖没加奶,只是热水浸过茶叶的刹那间,一种微涩的、淡淡的苦香弥散出来。
她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模糊的雨帘。
这一周她画得极少。
不是手停了,而是她意识到自己对“描摹”这件事的欲望在降低。
她曾经以为,那是热情的减退,是创作力的下降,可现在她明白,那是一种“终于可以不再依赖画来证明自己”的平静。
她曾在无数个夜晚画那些窗帘摆动、桌角残光、影子落在墙上的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