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八十五章 窗外任它明
她不再问:“谁坐过这张椅子?”
她只在意:“现在我愿意画下它!”
她在画背写:
【这把椅子,不属于谁,但我愿意为它落一笔,是因为我终于知道:有些物件,不因陪伴过谁才有意义。
它存在,本身就是被选择的理由!】
那天下午,她没再画,只是把屋子收拾了一遍。
不是“告别”的收拾,而是她忽然觉得,可以考虑离开这里了。
不是逃,不是厌倦,是她终于意识到—她的生活可以走着,而不是定在一个点上反复描摹。
她给林西发了条消息:
【我这边结束差不多了,想回港城看看!】
林西回得很快:
【你终于决定回来了?】
她只回了两个字:
【想回!】
林西没有再问为什么。
她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。
这次的“回去”,不再是“归来”,也不是“重启”。
而是她想看看,那些她曾画下的街角、屋檐、灯光、椅子和光影,如今是不是还在。
不是为了重逢。
是为了确认:她早已走出了那座记忆里的屋子。
现在她回来,是一个新的人,带着旧的名字,也带着不需要被解释的日子。
她收拾好行李的那天傍晚,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收起的画册上,一页页都是她这两个月画下的琐碎生活。
她看了一眼,没再翻。
只是合上,轻轻按了按封面,像对自己说了一句:
“我留下过!”
然后她拉上行李箱,关了门。
风从院子尽头吹来,把她头发吹起一角,她没有压下去,只是抬起脸,看了看天。
然后,转身。
她走了,没有任何人送。
但她知道,屋子里那个坐了两个多月的自己,会一直留在那儿。
不是等她回来。
而是证明,她真的在那里活过。
完整地、安静地、没有靠谁,也没有等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