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段话,不是留给谁看的。
是我自己看了,知道我活过!】
然后她放下笔,关窗,起身。
她觉得冷了。
但那种冷,不是落寞,是终于不再被什么灼着了。
她现在穿好衣服,也不会等谁来提醒“记得加件外套”。
她知道什么时候风会起,什么时候雨会落,什么时候自己该坐下,什么时候该走。
她不再追求节奏感,也不再害怕寂静。
她画她的每一笔,写她的每一页,不为了让谁懂。
她已经很久不问“你懂了吗”。
她只问—我是不是愿意画这一笔。
而答案,是。
始终是。
她愿意。
因为她还在。
她依旧在活。
她依旧是她自己。
完整,安静。
无声,却坚定。
夜里十一点半,窗外突然起了风。
风刮得不大,但足够把阳台上的空花盆吹倒,把她搁在窗边的画纸角翻起几页,也足够在这座始终沉静的小镇里,带来一阵微妙的躁动。
徐盛听坐在画室的藤椅上,披着浅灰色毛毯,手边的茶已经凉了,灯光从上方落下来,照着她放在膝头的随笔本,一页一页都是自己写下的字。
她已经连续两天没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