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混着水汽在空中飘着,像是某种安稳的信号。
她走得慢,一步一步踩在积水不多的砖地上,风吹过来时,帽檐轻轻扬起一角,她没理会,只是继续往前。
她走到那家废旧家具铺时停了一会儿,门口堆着那几把老椅子,一样的角度、一样的灰尘。
她蹲下身子摸了一把椅背,粗糙的木纹在手心划过,像某种沉默的记忆,她没有多想,只在心里说了一句:“你还在啊!”
她继续往前走,走到镇子尽头那块空地时,雨稍稍停了一会儿,阳光从云层里漏下一小道,落在不远处那堵斑驳的白墙上。
她站在那儿看着光。
那是一面常年没人管的墙,贴了很多老旧广告,破了又贴,贴了又脱,现在斑驳得像极了她早年画的《城市皮肤》系列。
她以前总是想去描那些“裂痕”—人身上的、关系里的、城市表面的—她觉得那才是真实。
现在她只是看了几秒,然后转身离开。
她已经不再需要每一个“看见的东西”都变成“表达的动机”。
她走回住处的时候,脚边的鞋湿了一半,风衣下摆也沾了点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