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,闭上眼。
风还在吹,纸页轻轻响着,像某种温柔的回应,告诉她—
你在,不需要更多。
你在,就够了。
你画的,不是他们是不是懂,而是你愿不愿意留下。
这一夜,她没再动笔,却画了一幅最完整的画。
画的是她坐在自己的屋子里,一点点把所有“等着说出口”的东西放回生活。
没有句号,也没有“说完了”。
只是落下了,不再拾起。
她的生活还在继续。
而她,也正坐在生活里,光落在肩上,不喧哗、不装饰、不邀请。
就是活着。
就是她。
第二天清晨,天还没亮透,雨又来了。
不是暴雨,是那种细细密密的、像从雾气里筛下来的雨丝,落在屋檐上、落在地砖上、落在窗沿的藤叶上,连风都不大声,只是轻轻地卷着湿气,从门缝钻进来,把整个屋子浸成一片潮润的安静。
徐盛听醒得很早。
她睁开眼的时候,屋里一片灰白,像是一张未经修整的画纸,光线还没落下来,她就已经坐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