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夜很深了。
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但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孤单。
因为这间屋子,现在真的住着她自己。
她在。
她完整。
她不是等谁,也不是被谁留下。
她就是这样,在自己的日子里,慢慢地、认真地、毫无保留地活着。
第二天上午,阳光难得地照进了屋子。
窗户半开着,风吹动着藤蔓,带进来一股温软的味道,是阳光和潮气混合后的气息,像久未打扫的屋子忽然被打开,有一点陌生,也有一点熟悉。
徐盛听坐在画室的地板上,抱着膝盖靠着书柜,茶已经喝了一半,味道淡得几乎剩下热度。
她没穿鞋,脚心踩在阳光照热的地砖上,一动不动地坐着,像在确认这个早晨是不是确实来到了自己身上。
她已经在这个镇子待了七十六天。
每天的节奏几乎没有变化,清晨写字,上午散步,中午吃饭,午后画画,傍晚看风,夜里读旧信或者写无用的句子。
偶尔镇上有人邀请她吃饭、参加展览预告或是做简短的座谈,她都婉拒了。
她说,她不是来交流的。
她是来生活的。
她曾经在港城生活了七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