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因为她在。
她愿意记录。
愿意承认。
她真的活在这里。
活在这个屋子、这些句子、这些画里。
真正地,踏实地,一个人。
完整地。
继续着。
她从床上坐起的时候,天色已经微微发亮,雨没停,细细地拍在窗玻璃上,有种不动声色的坚持。
窗台上的灰白毛巾因为连日未干,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,她没有换,只是把窗稍微拉开了些,让一点风透进来,屋内的温度立刻降了几度。
徐盛听泡了茶,站在厨房靠墙的地方,喝了两口,身体还没完全清醒,但思绪像是已经走到了画室中央。
她在那站了一会儿,盯着墙上的画看,那是她几天前画的一幅—没有主题,也没有人物,甚至没有可辨认的物体。
只是光和影的交错,一种结构模糊、边界不清的空间感,像是一种“还没说完”的语言。
她记得画这幅的时候,风也是这样下着,茶水也是这般凉。
她站在画前写了一句话,贴在背后:
【你说你记得我画过你,那你记不记得我也曾不敢画自己!】
那时候她写下这句话时,心里是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