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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没有怀念。
只有一种温和、清晰、缓慢的实感—
我现在画下的每一笔,不是结束什么。
而是我正在过的这一刻,值得被记住。
凌晨六点,天彻底亮了。
她站在窗前喝完茶,听见楼下院子里有孩子在笑,猫在叫,风吹动树叶发出细碎的响动。
她拿出新纸,落下一笔线。
画的是她早晨醒来的样子。
没有构图,也不美化。
只是她把自己坐在床边的背影落了出来。
她终于愿意画自己了。
而画的那一刻,她不等谁看到,不管谁记得。
她只是知道:
这一笔,是我在生活里自己坐下的姿态。
它属于我。
属于我一个人。
就够了。
早晨八点,阳光开始落进窗台,薄得像一层细尘,在地板上慢慢铺开。
徐盛听坐在画室的藤椅上,手里捧着一杯热茶,刚泡好,茶香淡淡,混着窗外不知哪家厨房飘来的葱油味,组成一种细小但稳定的日常气息。
她今天没有设闹钟,却也没有赖床。
醒来时天已经完全亮了,但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急着去落笔,而是慢慢地走出房间,洗漱,泡茶,打开窗,坐下来。
整个动作没有多余,也没有谁在等她开始。
她已经不再觉得“起得早”是一种自律,也不把“画得勤”当成努力的象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