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三章 信笺未寄出
【你再不靠近,我也不等你靠近了;你曾经来过,我也不需要你再回来一遍!】
她写完,把那张纸夹在笔记本中间,没有撕,也没有贴。
这些天她常常写字,却极少再公开发表。
她说她已经不需要“表达”来证明什么了。
她只是在自己写下的句子里,找回那些她生活中过得沉默却真实的片段。
某个夜里,林西给她发来一条语音,声音有点低:
“我今天路过你以前工作室的那条街了,门口的那家咖啡店换名字了,招牌也变了。
我站了几分钟,就走了。
你知道吗?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—好像真的没有非得留下谁,才算完整!”
她听完,没有回语音,只回了一句:
【我们都学会了不把回忆当现状了!】
隔天她起得比平常更早一些,天才刚蒙蒙亮,她就站在院子里,手里握着热茶,看天边一点一点褪去夜色的灰。
她站了好一会儿,才进屋,取出新纸,铺开。
今天她决定画一扇没有玻璃的窗。
窗框旧,边角有剥落的痕迹,窗外不是风景,是墙,是一片不美也不特别的灰。
但她画得很认真,连窗台上剥落的漆都一笔一笔描了下来。
她想说的是:就算窗外没有风景,窗也可以开着。
因为有时候我们开窗,不是为了看谁走过,而是为了让自己呼吸。
画完,她写:
【你不在窗外,我也愿意开窗!】
她把这张画收进《居所》系列第五册,没有声张。
她不再告诉别人她画了什么。
她现在只为自己留下。
晚上她收到港城那边的快递,是画廊寄来的纪念册,里面有她第一场个展的照片和文字。
她翻着,翻到最后一页,看到一张她坐在展厅角落喝水的照片,照片是陆聿白拍的。
她认得那张照片的角度和光线,是她那天开场前最累的一刻,他走过来没说话,只把水放在她身边,然后坐在她身旁。
她看着那张照片,不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