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章 她画自己的
她也不会再问他是不是还站在她身后。
她知道,他现在是自己站着的。
这就够了。
隔天,她在画室画了一幅空房图。
四面墙,窗开着,风从窗外吹进来,把一张信纸吹到地上。
桌上有茶,有灯,有书,但没有人。
她没有写这幅画是关于谁的。
她甚至没落题名。
只是把它贴在墙上。
下午有本地的策展人来访,看到那张画的时候,问她:“这张你画的是什么时间?”
她淡淡地说:“不是一个具体的时间,是一种‘终于可以让屋子空着’的状态!”
“那个人走了吗?”
“走了!”
“还回来吗?”
“回来也不坐下了!”
策展人没再问,只点了点头,说:“你现在画得比以前自由了!”
她笑笑:“我不是更自由了,我只是终于不试图让自己留住任何关系!”
她现在画的每一幅,都是她生活中的“记录”,而不是“纪念”。
她在那些窗、椅子、门、墙、光、影之间,藏了她所有没说出口但已经原谅的句子。
晚上她写了一段文字,贴在画册最后一页:
【你来过,我也画过。
你走了,我也收了。
现在我坐下,是因为我不想再站在你可能出现的门口了!】
她把那一页合上,放进新的箱子。
日子一页页地过,春天就快过去,院子里的桂花开了一轮又一轮,香味淡了又浓,浓了又散。
她没说什么,也没再画。
但她知道。
自己已经把“生活”这件事
画得很清楚了。
不需要对话,也不需要叙述。
她现在落笔,只是为了确认—
我在。
就够了。
清晨六点,徐盛听醒来时天还没亮,窗帘被昨晚没关严的窗吹开一角,晨风裹着雨后未散尽的潮意钻进屋里,冷得刚刚好。
她坐在床上没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