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二章 画背藏的是她
徐盛听想了几秒,说。
“我不靠‘爱不爱’来决定我还记不记得他们!”
“那你现在靠什么决定你画不画?”
“我愿不愿意留下这个片段!”
“你愿意的,是你觉得自己站稳了!”
“是我不再试图用一幅画解释一个人!”
那晚她没再画,而是打开了很久没碰的录音机。
她听见自己几年前的声音,略微发涩,但清晰。
录音里,她对陆聿白说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懂,但我只希望你别再沉默。
你不说话,我真的会以为我该走了!”
那时候他没有回,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她关了录音机,把耳机放回抽屉,轻轻说了一句:
“你后来终于说了,但我也真的走了!”
这一晚,她睡得很沉,梦里没有人,但梦里她终于走完了那条回忆里的长街。
尽头没有人等她。
她也没有回头。
她站在最后的那块光里,把手里还没写完的那段话,轻轻放下。
这一次。
她不是没说完。
而是说够了。
隔天一早,港城的天光比往常亮了一些,窗外的树影被阳光照得有些清晰,风从巷口缓缓吹过,夹着点午后才该有的暖气息。
徐盛听醒来时,意识还沉在梦与现实之间,仿佛有谁站在她梦里说了句再见,然后悄悄走了。
她没急着起床,静静躺着听了一会儿楼下早餐铺锅铲碰撞的声音,汤勺搅拌热粥的节奏混着店主咳嗽两声的背景音,让这个城市的清晨像一幅轻描淡写的素描,不刻意,却有厚度。
等她真正起身,天已经完全亮了。
她换好衣服,泡了茶,一边喝一边翻着画室角落堆积的画稿。
那些纸张大多已经泛黄,有几张背面甚至留下她曾经的笔迹—有些语气是气话,有些是试图留下的解释。
她轻轻把它们一张张理开,分类放好,没有扔掉任何一张。
直到翻到一幅旧画—那是一张她从没展出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