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对他们两个都不像是在爱,倒像是在送行!”
“我是在送过去的我!”徐盛听轻声说。
“他们只是站在那个送行的而已!”
那晚她关灯前,在画册里写了一段话:
【我没有和你说再见。
也没有和自己告别。
我只是转身的时候,没有再回头。
你要是还在,就走你的路。
我继续走我未画完的部分!】
写完这段,她靠在床头闭上眼。
港城的风在窗外轻轻掠过,没有雨,也没有声响。
她知道。
这一夜之后,她不会再画他们的剪影了。
但她会记得他们的样子。
像记得曾经照过自己的一束光。
凌晨两点,港城的街道彻底安静了下来。
夜色深得仿佛没有边界,风轻轻扫过窗沿,把窗帘掀起一小角,又悄悄落下。
徐盛听还没有睡,她坐在地毯上,靠着画室的矮柜,怀里抱着一本旧画册,画册纸页泛黄,封面被她不经意地摩擦出褶皱。
这是她在画《自照》系列前写下构思的时候用的笔记本,里面夹着当时的一张拍立得照片,照片上是她坐在展厅的布景区,手里拿着那张最早的剪影画,阳光透过天窗斜照在她的肩膀上。
那张照片是丁砚之拍的。
她想了会儿,把照片取出来,放在膝上,盯着看了很久。
过去的她在照片里看起来太安静了,安静到像是隔了整整一个世界的人,她看得出来,那时候的自己坐得很紧,手握画纸的指节都紧绷着,但眼睛里又有种还没学会躲避的清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