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了电脑。
而另一边的徐盛听,也合上画册,轻声念了一句:
“我没有想谁了!”
但她知道,她说这句话时,画笔还在描着一个人影。
她只是没写名字。
夜越来越深了,港城的天空像一块渐渐被熨平的黑布,一丝一丝收紧,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,把整座城市衬得温柔而沉默。
徐盛听坐在画室的灯下,身上披着毛毯,手边是一张未干透的速写。
她今晚画的是一张她过去从未尝试过的构图:一个房间中央,一张桌子,两把椅子相对,桌上什么都没有,灯从头顶垂下来,光正好落在桌面上。
画中没有人,甚至连一只杯子都没放,却让人感觉“刚刚有人坐过,也许还会回来”。
她画完时,盯着那道光的落点看了很久。
那是她最近这段时间最常见的一种情绪状态—不是期待,不是告别,而是“留下空间但不说出口”的温存。
她把画靠在墙边,让风透进来,帮助颜料干得快些。
这时手机震了一下,是陆聿白发来的消息。
【你还醒着吗?】
她没有马上回。
他紧跟着发了一张照片过来,是他工作室新装了一面灰蓝色背景墙的照片,墙上钉了一排画框,全是空的,只有中间留出的一块空白,贴着一张纸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