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你不怕别人看到过去的你了?”
“我怕过!”她顿了一下。
“但我现在已经不会为过去的自己感到羞愧了!”
“你以前太习惯在别人看你之前先审判自己!”
“我现在只需要知道,我没有背过自己就够了!”
林西把面包放在桌上。
“你昨天画的那张,落笔了吗?”
“落了!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那张可能会一直空着?”
“我那时候还不确定我想不想让那个人‘出现’!”
“现在你想了?”
“我只是终于敢画出那个看得见自己的我!”
林西没说话,只靠在沙发上看她一会儿,然后低声说。
“你知道你现在说话像是在跟自己讲!”
“因为我现在最需要听见的,就是我自己!”
午饭后,她一个人去了展厅。
《未完稿》的布展进入最后阶段,那面灰白墙已完成灯光布置,顶上的柔光打在画布上,每一幅作品之间都留了足够呼吸的距离。
她站在那组画前,没说话。
她知道这组作品不是给别人讲故事的,而是为自己记录过程的。
每一张都像是她某一个深夜、某一场对话、某一个梦醒后的瞬间,是她曾经的犹疑、靠近、退后,也是她终于愿意说出来的“我没说出口的那些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