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几个朋友发来的问候、策展人发来的档期安排、还有画廊的宣传照片。
她没有打开。
风吹过她的发,也吹过她落在心口的那句话:
【你走过的路,我没有再去站。
但我记得你走过!】
她轻轻说了一句:
“我不会画你了!”
“但我会画你留下的那点光!”
说完,她抬头看了一眼夜色。
很静,很沉,但不沉重。
她终于能在这样的夜里,坦然地、不逃避地,让自己靠在光的最边缘。
不是等谁来认出她,不是等谁给她答案。
而是她知道,从这往后,每一步,都是她自己决定怎么落的。
她会继续画,也会继续写。
她不确定还会不会爱。
但她确定,再也不会在爱里,把自己画没了。
第二天的天空是淡淡的蓝,不明亮,也不阴沉,像是一层极薄的水色笼在整座城市上空,风有些冷,却不至于刺骨。
徐盛听起床时已是九点,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落在地板上,一道一道,像是画纸上轻轻扫过的淡金色笔触。
她坐在床边,手里握着昨晚忘了盖的笔记本,封面有些起皱,指尖摩挲着那个角,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一个冬天,也是这样,她窝在床边,试图写下一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