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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要送出去,只是想让这句旧话,有一个新的归处。
然后她拉开抽屉,重新起稿。
这次她想画一扇开了一半的门,门后是一盏亮着的灯,屋子里没人,门边有一双鞋子,一半踩着,一半脱着,像是有人走进来过,但最终没有进去。
她画得很慢,光线落得极轻,阴影拖得极长。
她想了想,在画角落写了一行字:
【我没有锁门,但我也不再站在门口等谁进来了!】
她画完的时候,天已经开始亮了。
窗外隐约有麻雀的叫声,远处菜市场的吆喝声一点点响起来,生活在这个城市重新翻页。
她坐在画架前,看着自己刚落完笔的这幅画,没有动,也没有笑,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,像是终于走到某个不需要再回头的清晨。
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,但天色已经透亮。
她站起来,走到窗边,拉开窗帘,一整片晨光慢慢涌进屋里,洒在她脚边、肩膀、指尖,也洒在那幅画上。
她知道,这道光不是来自谁,也不是照向谁的回应。
是属于她自己的。
她不再借光。
她站在自己的光里。
那就足够了。
清晨的光在她脚边铺得很薄,像是旧纸上的淡墨,缓缓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