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震了一下。
是丁砚之。
【我看到你那幅椅子画了!】
她回了一个简单的“嗯”。
他像是等了一会儿,才发来第二条。
【椅子面朝镜子,镜子里没有人,你是不是在说:我坐下来了,但不想看见自己?】
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。
很久。
最后只回了一句:
【不是。
我现在愿意坐了,但我不需要镜子告诉我我是谁了!】
对方没再回。
她知道他看懂了。
也知道他这次不会再追问。
他一向是那个“听懂了就退一步”的人,从来不逼迫,也不提要求。
只是默默站在她画外,看她是不是愿意开一扇门给他进来。
可她现在也不关门了。
她只是在确认,谁进来了,能不能不打扰她的笔。
第二天清晨,她收到了展厅负责人的邮件,说是那面主墙的装置部分已经完成,希望她这周末能过去确认最终布局。
她答应了。
下午她去了展厅。
那面墙还保持着她画下最后一笔时的模样,墙角那张不让坐的椅子已经安放妥当,设计团队特地做了亚克力罩子围住,只留下一段光打进去的路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