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发、独自撑着走过来的自己,投了一次目光。
那一眼,是所有“我明白你”的集合。
她重新把底片收进袋子,夹进她新近完成的画册。
她不打算展示它们,也不会标注是谁、是什么时候拍的。
她只是终于愿意不再避开。
画室的光越发柔了。
窗外的天一片灰白,但她知道,光正在云层后面,一点一点地往下落。
就像她现在的状态。
不炽烈,不明艳,也不锋利。
只是安安静静地照在她身上,让她知道:
你不再需要被谁确认。
你已经,足够明亮了。
那天下午,阳光终于完整地落进屋里,像是绕过所有遮挡与犹豫,静静地撒在徐盛听的画室地板上,铺开一整片温柔的光。
她坐在那片光里,身边堆着刚翻出来的旧画册和几本记满涂鸦的速写本。
她一页页翻着,像在翻一个与自己错过已久的人写下的信,没有急于解读,也没有刻意回避。
每一页都带着不同阶段的笔触痕迹,有些线条粗重,有些轻得几乎要消失在纸纹里。
那时的她画东西很用力,情绪也直接,笔下的影像是凌乱的,是挣扎着往外冲的。
再后来的几页则开始趋于沉静,构图不再急促,落笔变得谨慎,画面也开始“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