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就已经存在。
夜快过去时,她坐在灯下,在新的一页纸上写了一行字。
【你不看我,也没关系。
我画的时候,已经记得你了!】
她把这行字压在画纸下,合上灯。
窗外的夜沉得刚刚好,像一只看不见的手,轻轻托着她的脚步,不慌、不重,也不推她走。
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站在自己生活的中央。
等光落下来。
也等自己。
在不需要回应的时候。
依然能稳稳落下一笔。
凌晨三点,窗外风小了,城市像一块被放平的布,褶皱在夜里慢慢被风抚平。
徐盛听睡得很浅,中间醒了一次,没有起身,只是在黑暗里睁着眼,听楼下偶尔驶过的车,和风拂过玻璃的细响。
她不记得梦见了什么,只是醒来时心里有一种细细的疼,不是情绪上的伤口,而是一种过度安静之后的空落感。
她没有开灯,只是在床头抽屉里摸出那本笔记本,借着窗外一点昏黄的反光写下一句话:
【不是不想睡,是梦太久了不敢醒!】
写完,她放下笔,把本子合上,闭眼又睡了一会儿。
清晨六点,天刚泛出一点亮光,她醒了,天色浅灰,风从窗缝里轻轻溜进来,带着潮湿的气味,像是隔夜的梦从风里延续到醒着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