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,把它打印出来,挂在画室门口!】
她回了一句:
【你想挂,就挂吧!】
他没有多问,没有说“你愿意吗”,也没有说“你会来吗”。
她喜欢他这次的安静。
她放下手机,继续整理稿件,心里像是被轻轻点了一下,但没有痛,只是像风吹起一页纸时的微响,很轻,却真实地存在。
傍晚时,她煮了晚饭,一个人吃。
屋子里放着林西前天下载的那张钢琴曲,节奏舒缓,没有旋律也没有高潮,但正合她意。
她吃完饭,又泡了一杯乌龙茶,在沙发上翻看自己过去几年的展览资料。
每一本画册、每一个项目文件、每一封邀请函,她都细致地整理了一遍,没有着急归档,也没有情绪,只是像一个终于有空坐下来回看过往的旅人。
她翻到一封三年前来自国的小型独立艺术节的邀请函,那年她没去,理由是不想“在不确定的情绪里去陌生的地方”。
现在再看,她轻轻地笑了一下。
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在不确定中行走了。
不是因为有人陪着,也不是因为她终于“想开”了,而是因为她已经明白:
原来生活本身,就是一场不停在走和停之间摆动的路程,而她已经足够清醒去接受这一切的来和去,不再逃,也不再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