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,他又发了一条:
【他今天在展厅站了一整天,说是想最后再看一次那幅画,看有没有人把它记在心里!】
她低头笑了笑。
【那他有没有记得自己站在哪里?】
陈桉没回。
她知道丁砚之从来不是需要人回应的人,他的表达太克制,克制到很多时候都被误解成沉默。
可只有她知道,他那些沉默,其实都是想说又不敢说的片段。
就像那天她站在那幅画前,明明知道他在看,却还是没开口。
她怕一说话,他就会走下来。
而她,还没准备好给一个“答案”。
那天晚上,她在画室坐到很晚。
快十一点的时候,门铃忽然响了。
她以为是林西忘带钥匙,开门时却看到陆聿白站在门口,手里没拿东西,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,眉眼还是那样平静,眼神却有一点犹豫。
她愣了两秒,问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刚从你楼下路过!”他说。
“没想敲门,就是试试看!”
她侧开身。
“那你现在进来吗?”
他点点头,声音很轻。
“可以吗?”
她没说话,只是让开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