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选了几张打算扫描备份,还有几张准备作为下一场展览的预热作品。
她忽然意识到,自从她开始放松自己后,很多过去没勇气处理的东西都变得不再那么难了。
她不再抗拒提起陆聿白,也不再回避和丁砚之的对话,她甚至能平静地打开自己早年的画册,看那些稚嫩又真诚的作品,眼里不再有批判,只有理解。
晚上七点多,手机响了,是丁砚之的消息。
【有一幅画,我想请你帮我定个名!】
她回过去:【可以。
你发我看看!】
几秒钟后,他发来一张照片,是一幅小尺幅的水彩。
画的是一条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长廊,地面湿润,像是刚被雨打过,有一个背影靠着栏杆站着,眼神看不见,但整个画面极其安静,连风都像是压着呼吸在流动。
她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,最后回了一个词:【逗留!】
丁砚之没有马上回复,过了一会儿,他发来了一条语音。
“我画这张的时候,其实是在你画室楼下站了一会儿。
那天你应该不在,我靠在楼梯边的栏杆上,风很小,但吹得心有点轻。
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很多时候我们不是还在等谁,而是还舍不得离开那种靠近的感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