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画家的名字。
只有一行小字刻在画框最下角:
【起笔时你还在,我收尾时你已经走远!】
她低头看了一眼,指尖轻轻贴在玻璃外框上,没有触碰,也没有久留。
陈桉从后面走过来,递给她一张简略的展厅图。
“他在最后一个展区!”
她没动,陈桉收回图纸。
“他今天早上来了就一直没动过,说是如果你不来,他也不离开!”
“他有没有说……想对我说什么?”
“没有!”陈桉顿了顿。
“他说你要是真来了,他就不说话!”
她想了想。
“他怕说得多了我走!”
“你以前不是最怕他不说话吗?”
“那是以前!”
“你现在怕什么?”
“我怕我听见!”她低声说。
“然后心软!”
陈桉没再说话,走远了。
她慢慢往最里面的展区走,路过一排排灯光洒落的画作,那些画大部分都不是她的,也不是他的,都是一些本地年轻艺术家的投稿,但每一幅画旁边都有一个“断章”标签,贴着一句或长或短的话。
她走得很慢,像是在找出口,又像是在读完别人写下的那些“未讲完”。
她走到展区最里面的时候,果然看到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