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现在知道了!”
“是啊!”她站起身。
“我知道了!”
那天下午,她没有留在家,而是去了她曾经在北湾上课的那家画室。
那时候她每周来两次,一次是练习素描,一次是自由创作。
那时砚之坐她后排,老是借橡皮、借水、借一切不必要借的东西。
她明知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她说话,但她从来没拆穿。
画室现在已经换了老板,门牌也换了,但格局还在,那个靠窗的角落仍是她最熟悉的位置。
她站在门口,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走进去。
老师是个年轻人,看起来刚大学毕业,见她进来,礼貌地笑了笑。
“找人吗?”
“不是!”她看了眼那张靠窗的桌子。
“以前我在这儿画过一阵子!”
老师点点头。
“那您随便看看!”
她走过去,坐在椅子上,轻轻抚过桌角的划痕。
那一刻,很多记忆像水一样涌上来。
她记得有一次,她为了画一个“等候”的主题,画了一整晚一个站在站牌下的人影。
砚之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,问她。
“你画的这个人,是等车,还是等人?”
她没答。
后来她才明白,她画的,是自己。
画的是那个站在原地,不知道要去哪里,但也不想回头的自己。
她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,走出画室时,天正好下了一点细雪。